2014年8月25日 星期一

OUR FUTURE -SUPPER MOMENT (東Touch 2013-10-22)

Supper Moment將於10月30日在Starhall舉行《世界變了樣》演唱會。世界變了樣,很有意思的前置,他們的新歌〈無盡〉將畫面寫得很清晰。「最後連自己都相信 勇氣不再熱血結霜」、「太多太多構思踫壁 太多太多理想壓抑」、「或許到最後沒有完美句號 仍然倔強冒險一一去征討」,世界變了樣,未來不明朗,仍要樂觀面對,寫得慷慨激昂,難怪被喻為是song of the year。確實,未來是個謎,世界變得好差,好差啊!差到要大嗌!舉例,未來的supper moment,我們的晚餐,吃甚麼?先不論各式各樣黑心食物,今天基因改造猖獗,延續到將來也許每一口食物都是異類;停不下來的核電廠,會不會一個接一個爆炸?污染了的地和水,也許連天然食物也消失。可能將來一頓豐盛的晚餐,只能吃些人工奶類食品,加點營養膠囊,就此而已。非常的悲觀,但若懷着Supper Moment的精神,至少能「人生夢一場革命至蒼老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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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變的辛苦命Supper Moment這兩年成績優異,首先最關心的,是搵食問題,阿達表示現在樂隊的經費可以叫做不用太擔心,但又不會風流到可以揀擇。「開始有些東西可以不用心急,其中一樣是派歌,以前覺得快快趣趣年頭一定要派首歌,雖然通常meet不到,因心急得來各方面能力未到。今年終於有自己的節奏,錄完歌不會急住出街,寧願做到最好。或者有些東西可以選擇用多點錢,例如歌的製作,能買更多器材,為了聲音,值得花的錢我們願意花。今次演唱會也是一樣,以前台燈聲都是剛剛好,服裝盡量借,今次服裝可以請人造。另外舞台第一條件是聲,要到我們要求的水準,因為有家長和年長的觀眾來欣賞,全企位他們未必應付得來,所以要開埋Starhall坐位,上層我們要花錢補喇叭。這些選擇可以反映到我們現在的心態,不富裕但應花則花。」至於日常生活,CK表示跟入行前沒有太大改變。「生活仍然很基本,時間未多到下午可以去咖啡店hea幾個鐘,我們仍是一樣匆匆忙忙去茶餐廳搞掂。始終是辛苦命,幾年打拼已習慣了工作的節奏,當然會想休息,正在籌備演唱會後去日本旅行,就當公司旅行吧。」

獨立是模式
樂隊來到第四年,Sunny自言心態有所改變,開始會有使命感,希望能替音樂解開一些誤解、一些錯摸。「香港人看音樂仍然不清晰,不理解甚麼是獨立音樂。例如上次到商台訪問,Do姐說不認識的叫地下,認識的叫地面,我覺得需要界定的是,樂隊就是樂隊,有沒有人認識不是重點,最重要是提供一個平等的舞台給大家。很多時候觀眾會用批判角度去睇搞音樂節或搞show的模式,我覺得每一個舉辦的單位都有自己的一套理念,我們不屬於他們的一部分,未看清楚不能太快下判斷。」Sunny覺得能拿出來評論的是一隊樂隊上台的表現好不好?唱片做得好不好?聽眾喜不喜歡?這樣才能留多些空間讓大家進步。「媒體也是重要環節,大眾透過媒體認識音樂,用的字眼有時候可以更清楚釐定獨立的意思,獨立只是一個做音樂的模式,而不是成績。」
不要太吹毛求疵

老實講,Supper Moment現時叫座力比大部分主流樂隊都來得高,他們可說是最有資格講獨立和主流分別的樂隊,反正萬物都需要一個definition,不如聽聽他們的版本吧。「我們從很多酒吧、live house show成長,然後遇到一個有相同理念的老闆,簽了唱片公司,每張唱片都落足心機去做,打拼到現在,樂隊文化已經比之前好得多,但獨立音樂很多人仍用知名度去界定,是紅和不紅的分別,只不過是禮貌一點的字眼詞,這是很大的誤解。」CK打個比喻:「換轉其他職業,你不會說一個廚師是indie廚師吧?」現在已比從前好,以前講band,一定要加indie在前面。「其實是沒有界定清楚而已,樂隊就是簽了唱片公司,沒簽就是indie band,這想法可以再進步。尊重和團結也很重要,香港音樂圈已經很細,大家不要太吹毛求疵地去分音樂的品種,這樣會分出很多小團體。」

習慣磨練
訪問前一日,Supper Moment幾位成員剛在FaceBook看了一篇文章,評最近一個香港音樂節,文章標題好似好利害,叫《從音樂節看三個香港獨立音樂界必須釐清的事實》。內容是音樂節要反思的事,例如不滿聽眾只聽「主流的獨立音樂」等,用很多問題去質疑音樂節。CK指作者是「把一件很主觀的事用很科學的方法研究,好似想摑醒聽眾一樣。」阿雞覺得這文章的問題所在,是人們往往是把自己放在太高的位置去評論,令自己與別不同。「所以團結很重要,因為音樂節和live show最好的地方是讓大眾有認識音樂的機會,其實剛才講的音樂節已經做到想做的事,但有人覺得聽眾只睇某幾隊,這其實控制不到,聽眾有選擇。我們不能將負任全怪在聽眾身上,樂隊上台表演應有自覺,要嘗試吸納原本不屬於自己的聽眾,如果上到台發覺聽眾開始四散,起碼有一半因素要歸咎於自己。」Sunny直言這種挫折很常見。「對一隊樂隊來說,不能將觀眾四散這件事看得太壞,這是磨練,對樂隊來說才是最重要的成長。我們在外人眼中可能是比較成功的例子,但仍然有這情況發生,尤其是去到外地冇人識,聽眾當然會走吧!透過一連串失敗的經驗,你會慢慢學懂如何令原本不認識你的人為你拍手,才能磨練成完美的演出。」

要承認現在的好
問Supper Moment覺得音樂圈的生態如何?他們覺得現狀很好。「以前做音樂節,可能很多器材都要問人借,幾隊樂隊夾份砌掂佢,貼錢貼車馬費都照玩。由最初的階段到現在能有充足資本,搵到sponsor,樂隊也有錢分。本地單位有高有低沒有辦法,始終是商業活動,只要是憑良心分錢就沒問題,不要幾個單位攞好多然後叫其他小band拿100蚊『將就下』,就很賤格。暫時見到搞音樂節的都很真心。」Sunny覺得最影響音樂圈生態是演出平台。「現在比較少live show給新樂隊演出,門檻太高,表演者對舞台的親蜜程度不足,某程度上很影響樂隊和歌手的演出。很多人仍停留在80年的的視野看音樂,不進步,若人不肯承認現在的好,就永遠不會好,明明我們打拼的過程中看到的並不太差,也有肯幫新樂隊的媒體,但大眾又不肯承認這回事。」阿雞深有同感:「很多人仍然用電視機作準,現在不是電視的世代,而是網路世代,但不少平台仍停留在純商業搵錢的模式,播放的音樂和訊息不能跟網路接軌,就會沒落,走入墳墓。」這番話確實值得很多行內人借鑒。
世界變得差既然主題是「世界變了樣」,那他們覺得未來究竟會變成怎樣?阿達:「由開始夾Supper Moment開始,有一個基本信念,就是相信希望。最初有人問為何這隊band咁正面?其實我們不是無時無刻都咁樂觀,不過若已認定世界將會毀滅而垂頭喪氣,人生不會有意義,所以我們選擇用盡自己的方法去改變,亦相信任何可能性。」Sunny剛覺得將來的人會愈來愈大膽,愈來愈有guts。「隨網路的興旺,每人都有機會為自己和為社會發聲,現在公民抗命的人漸多,不似從前要卑躬屈膝地生存。做音樂的人也會愈來愈大膽,這是好事。演唱會主題是世界變了樣,為何愈來愈多人發聲?其實是因為現在變差,有些人脫了軌,銜接不到新思想模式,所以演唱會某程度上也是希望觀眾看完後帶走一份勇氣,大膽去講去做。」

踏上這無盡旅途
很多人,包括筆者,都會覺得Supper Moment冒起很快,過程順遂,但高低起伏有時只有自己知,他們分享了以下3件足以影響樂隊前途的重要事。

1 . 校園SHOW
「這幾年時間對我們影響最大的是校園show,不要睇少短短的3首歌時間,但每次都落足力當演唱會去玩,校園show給我們養分,令我們更清楚企上台的意義,學生的反應很真心,互動性很真實。日積月累的學校show經驗,訓練了我們做live的節奏。記得之前去深圳熱波音樂節,陳冠希遲到,我們頂上,當時全場人都在嗌陳冠希,沒人認識我們,上台前合埋雙眼思考要如何表演,有時候熱血不足夠,經驗可以救命,這次就是經驗救了我們4個,最後所有人都為我們的表演歡呼,是今年其中一個幾super的moment。」

2. 戶口歸零
「兩年前,我(阿雞)在櫃員機提款,體驗到農夫戶口得零蚊的苦況。點解會出現零字?然後信用卡公司打來催還款。那一刻諗,點算呢?如果那一刻放棄,離隊搵份工做,我就會輸,只可以跟自己講捱過當時,錢可以搵得返。我不想過一個輸的人生,所以決定不認輸,現在經濟上平衡到,渡過了難關,去到StarHall,完成我們的一個milestone,算是對得住自己。」

3. 拉闊理想音樂會
「2012的拉闊理想音樂會,是一個幾重要的moment,因為我們覺得一定要玩〈小伙子〉這首歌。當時很掙扎,因為未錄好,以前試過的經驗是,玩未錄好的歌,就會出現live version和CD version,會有一輪意見,問點解不用live version做碟呀?又會出現「有監製下是否變得商業」的疑問,免得有這推測,所以之後都是做好歌才上台表演。但那次我們認為903是主流平台,好想讓主流聽眾聽聽這首歌,認識我們。而且〈小伙子〉是當時我們認為寫得最好的一首作品,又遇上第一次玩拉闊的機會,自己也想有紀念性的演出。我們度了一個script,關於每個成員的經歷,希望大家聽完那番說話再聽歌,能對我們有更深入的認識。因為這場show,感動到我們的唱片監製陳偉文Adrian Chan之後一起合作。」

SONG OF THE YEAR!
一來,今年少歌;二來,〈無盡〉真的高質,坊間是有點聲音,覺得是song of the year的料,筆者深感認同。當然Supper Moment耍手擰頭說唔敢當。但講起〈無盡〉,其實幾係香港人縮影。「〈無盡〉是我們的一個milestone,這首歌帶出很多事情,自己聽和玩的過程我們再不斷消化,對我們的意義是將我們的人生放進這首歌來呈現給大家。當中集合了很多人的失敗例子,亦因為一位中年樂迷,跟他聊了一小時,分享了他自以為失敗的人生而寫出來,當然加上了我們失敗的感覺在其中。這首歌貼近現在環境,我們都生於這世代,『無盡』是很虛無的事,但我們渴望無盡,想有個能不斷追逐的目標,所以是對我們的一個提醒。最後兩句歌詞可以概括這首歌:『人生夢一場革命至蒼老,難得夢一場革命不老。』兩個層次,『人生夢一場革命至蒼老』是定律,但好多人做不到甚至放棄,『難得夢一場革命不老』是行動,難得有機會為何不搏盡,令自己無悔?」單單革命這兩字,就夠值錢啦!

《Supper Moment世界變了樣演唱會2013》
日期:2013年10月30日(星期三)
時間:晚上8:00
地點:九龍灣國際展貿中心StarHall
票價:$34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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